第64章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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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64
趙曼忽然想到, 逛街和吃飯這幾個小時，聶瞻居然沒有打進來電話詢問女朋友的情況。
正常來說，不是早該坐不住, 急得在女朋友面前表現，求得原諒嗎？
“你們這次吵架那麽嚴重, 都到了互相不聯系的地步了？”
“他淩晨時候打過電話，”方添韻咬一口被芝士包裹的蝸牛肉，瞥一眼沒有任何動靜的手機, “可能覺得我脾氣太大，沒耐心了。”
“沒耐心還能追你那麽久，”趙曼幹笑兩聲, “你當真要跟聶總分手啊？”
“不知道，”方添韻一想到這個人心就亂成一團。
作為過來人, 趙曼經驗老到地提醒：“我跟你說，最傷感情的方式就是冷戰, 哪怕兩人和好了, 不解決存在的問題, 它依然是一個定時炸彈。”
“我當然知道，我和沈司珩當初就是因為冷戰和不解決問題才越走越遠的。”
重點是問題出在聶瞻身上, 能怎麽解決？該用什麽辦法解決呢？
難不成讓他去看守所待幾天，償還沈司珩被算計入獄的債？
還是說, 他去跟沈司珩道歉？
但這兩個男人都不是善茬，一旦窗戶紙戳破, 以沈司珩不吃虧的性格來講, 保不齊又是一頓拳腳問候。
就像上次她昏倒住院, 兩人大打出手那樣。
那是她最不願看到的結果。
“那你……”
方添韻打斷她的話，“咱們先吃飯吧, 下午還有工作要忙。”
“行吧，”趙曼適可而止，不再問。
她依舊開著拉風的布加迪跑車在市中心招搖，只不過這次把頂篷合上了，聽不見外頭的搭訕聲。
當初為了離聶瞻的天盛集團近一點，新公司地址就選在了附近，開車不超十分鐘就到了。
沒鬧別扭前，他們經常約著去周邊餐廳吃飯，今天一個電話沒打，想來是不會到公司找她了？
停好車子，刷卡進電梯，抵達十二層，擡頭就能看到他們公司的指示牌。
方添韻剛進公司，同事急忙喊住她：“添韻姐，你的花。”
視線落在前臺桌子上醒目的99朵鮮艷玫瑰，不用問就知道這是誰送的。
沒等她處置礙眼的花，同事又補上一句：“還給我們所有人送了下午茶和點心，”她舉高咖啡和小蛋糕，笑得一臉羨慕，“添韻姐的男朋友真好呀！可惜是外賣員送來的，我們沒有見到本尊。”
趙曼站在她身後碰碰肩膀，用早被猜中的篤定口吻，說：“剛還說他沒耐心，這不就來哄你咯！人家聶總還是挺有覺悟的。”
方添韻配合著咧出假笑。
她平時在公司沒什麽架子，跟同事們都以朋友的身份相處，所以有些人忍不住好奇就過來問她：
“什麽時候帶男朋友一起吃頓飯，給大家介紹一下？”
“趕早不趕晚，要不就定在月初的公司聚餐？”
“他工作忙，來不了，”生怕再待下去會被人圍攻，方添韻抱著花，腳步匆匆，進辦公室後哢嗒一聲將門落鎖。
她坐在老板椅上，腳跟點著地板，心事重重地轉動椅子，視線放回玫瑰花上，發現裏邊塞著張賀卡，縱然知道聶瞻把想說的話寫在了上面，一直念叨著要保持冷靜的她，仍耐不住好奇心將其拆封。
【最美的花送給最漂亮的愛人——to：聶】
就這？
連句道歉或怎麽挽救的話都沒留？
方添韻將賀卡甩到一邊，心情跌到谷底。
這束花送的不是時候，幾乎嚴重影響了下午的工作動力，索性待不下去，她加班到八點就打卡下班了。
回酒店，經理捧著一盒巧克力喊住她，說是晚上七點多那會兒，有位長相俊美氣質出眾的男人來酒店，並闊綽地續了總統套房的費用，她可以在這裏想住多久住多久。
又是聶瞻。
他這回直接找上門了。
方添韻皺眉盯著那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撂下句“你們拿去分了吧”，轉身離開酒店。
她在河邊漫步，享受夜風拂來的溫柔，聽到某家店傳來的歡快樂聲後，覆雜思緒好像有那麽一瞬恢覆了寧靜。
循著音樂聲過去，停在一家名叫【今非昔比】的靜吧門口。
她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所以在沒有朋友陪同的情況下不會輕易走進去，原本要挪動腳步離開，但動作不隨心，最終還是被裏邊獨特的氛圍吸引進去了。
坐在吧臺，點一杯不含酒精的飲料，打算聽臺上樂隊演唱完畢再回酒店。
或許是歌詞中對友情愛情悵然若失的表達，她有感而發，越想越覺得對不住沈司珩，於是在深思熟慮後，翻出他的微信，替聶瞻說了句：「抱歉！」
-
第不知道多少次撥過去電話，機械女聲冷冰冰播報【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聶瞻的心被利刃刺得千瘡百孔，眼眶微微泛著紅，難受到連呼吸都是痛的。
“你別一副死老婆的喪感行不行，開心點兒，”裴南知懶洋洋把手臂搭在他肩上，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要不要給你找幾個漂亮小姐姐解悶兒啊？”
“別惡心我，”聶瞻皺緊眉頭，嫌臟地拍掉他的手，板著臉一本正經控訴：“你教的那些辦法沒用。”
“胡扯，一鍵三連送的辦法我用過無數遍，從未有過敗績！除非你女朋友不是正常女人的腦回路。”
聶瞻狠狠剜他一眼：“你才不正常！”
“嘿！我就隨口一說，”裴南知郁悶道：“咱穿開襠褲長大的交情，居然還不如你認識四個月的女人？兄弟，你談個戀愛別把自己整得太自卑了，否則以後在女人面前怎麽擡起男人的尊嚴。”
坐在旁邊的朋友附和道：“就是，以聶大少這身份，應該是等著人家來巴結你。”
聶瞻舉著杯子猛喝一口烈酒，想到自己被拉黑，被冷落，被最愛的人安上罪名，心裏有冤無處申，就恨不得立即去酒店逮住她把事情講清楚。
可料到這麽做的後果除了在方添韻心中留下壞印象，撈不到一點好處，他就束手無策，不知道怎麽做才是最穩妥的了。
葉文旭上完廁所回來，臉上掛著喝醉後未褪去的紅潮，摟著聶瞻的肩膀就把看到的畫面吐露出來：“我剛見到你女朋友了。”
“你在這兒見到她？”
“嗯，人就在一樓吧臺喝酒，”葉文旭誇道：“不得不說，你小子眼光真賊呀，弟妹比照片上好看太多了，難怪短短兩分鐘就有好幾個人搭……唉，幹嘛去？”
聶瞻拎著衣服，跨過幾雙長腿，火急火燎地離開包廂，甚至來不及系好襯衣扣子，整理翻進去的衣領。
裴南知嘖一聲，“還用問，他肯定是去當護花使者啦。”
走出包廂，站在二樓露臺往下看，目光精準定位在吧臺處。
方添韻一身粉裙和白色外套的搭配，美得如同在萬花叢中綻放的白玫瑰，她精致小巧的五官，因此刻拒絕邀約的拘束模樣，顯得更加嬌俏可人。
他的韻韻，不許有其他不三不四的壞男人肖想！
“美女，一起喝一杯，你今晚的花銷我來付！”
方添韻舍棄剩下半杯的果酒，掃碼結賬。
哪知還沒離開高腳椅，搭訕的男人擋在她前邊，不懷好意道：“給個面子，大叔又不會欺負你。”
話音剛落，男人被後領的力量拎起，腳步虛浮著被甩到一邊，沒看清站在身後阻撓的人是誰，他轉頭破口大罵：“哪個不長眼的敢攔我，曹你大爺！”
“呵，我大爺五年前就入土為安了，你去？”聶瞻眼中怒火似乎要把對方焚燒殆盡，走向他的每一步都帶著不可言說的壓迫感，冷聲道：“沒種就滾！別礙眼。”
“你特麽誰啊，敢讓老子滾？”
在旁邊看熱鬧的人湊過來，低聲：“他是聶家的人，咱惹不起。”
“……”
方添韻雙手背在身後，手指緊緊纏繞，不敢有絲毫反應。
她好希望此刻的自己是喝多了酒、不清醒的，這樣在矛盾沒解決前，面對他就不會尷尬了。
“自己一個人出來還敢喝酒，”聶瞻以為她臉上的紅暈是因為喝醉了，便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而方才冷厲的眼神也在頃刻間轉變成溫柔如水，連護著她的動作都小心翼翼，“我送你回去，還是想要我陪你喝點？”
方添韻裝迷糊，慢悠悠地搖頭，任由他用公主抱的姿勢離開酒吧。
既然他以為她醉了，那就裝下去好了。
聶瞻在門口攔輛計程車，送她回酒店，再到送至頂層的總統套房，期間，方添韻沒有完整地說完一句話。
她渾身散發著清香的酒氣，所以聶瞻就默認此刻的她爛醉如泥。
他把方添韻放在床上，盯著不施粉黛的臉蛋出神好一會兒，意識到時間不早了，就起身去衛生間收拾。
沒有化妝就不用卸妝，用濕毛巾擦一下臉就好，牙嘛……躺著沒法幫她刷，至於洗澡，他更不敢親手代勞。
於是，聶瞻擰開水龍頭沾濕毛巾，擰成半幹，來到床邊幫她輕輕擦臉，又找到房間內的洗臉盆，打盆熱水幫她泡腳。
他只幫她脫掉了外套，裏邊的衣服絲襪之類的，擔心碰了惹她第二天翻臉，保險起見，就這麽穿著睡覺吧。
蓋好被子，道句晚安，正糾結要不要在她額頭印上一個晚安吻，寧靜溫馨的氛圍就被一道急促的手機鈴聲打亂。
走向沙發，掏出背包裏的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那刻，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氣得胸口快要炸開了。
他想都沒想就把手機調成靜音，摔在沙發上，沒有溫度的眼神死死盯著屏幕滅了再亮，亮完又滅。
正納悶沈司珩大晚上十點多打來電話是幹什麽，房間的門就被敲響了。
他記得很清楚自己沒有叫客房服務，所以不出意外的話，敲門的人是……
趴在貓眼看清那張熟悉的面孔，聶瞻背靠墻壁，眸中閃爍的期待光芒因沈司珩在微信上發來的一句句關懷而愈發黯淡。
往上翻了翻，是方添韻在九點左右給沈司珩的：「抱歉」，之後就是沈司珩連珠炮地詢問為什麽道歉，是不是被聶瞻欺負之類的話。
最害怕看到的場面正在上演。
他嘴唇抿得發白，腦補出他們昨天吵完架，她只告訴沈司珩自己住在哪家酒店，所以沈司珩才會這麽快就趁虛而入，試圖插一腳，追回昔日舊愛，心中痛苦便如潮水般襲來。
聶瞻很清楚，他們兩個人鬧矛盾吵架，錯在他。
而且她本身那麽漂亮那麽優秀，即使沈司珩不出現，也會有更多男人為她瘋狂，方添韻的確不該為了一棵樹放棄世間繁華。
但他真的很愛方添韻，這輩子都不想失去她。
聶瞻雙腿失去支撐點，靠著墻壁緩緩滑下去，孤獨和無助席卷全身，他閉上雙眼，感覺自己的人生已進入灰白色。
方添韻聽著斷斷續續的敲門聲，始終不見聶瞻的身影，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忙問：“是誰來了？”
靜謐的房間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
聶瞻回過神，起身快速來到床邊，深呼口氣調整情緒，但張口說話的狀態仍舊暴露了他戰戰兢兢的心情，“沈司珩。”
“……哦。”
聶瞻轉頭，柔和燈光照進眼裏，更添幾分濕漉漉的可憐，他顫著聲線，哽咽道：“我和他放在一起比較，你選擇了他，是嗎？”
方添韻咬著唇，濃密睫毛在眼皮底下映出片片陰影。
沈司珩這個選項，幾乎不帶丁點猶豫，直接就被她排除在外了。
但關於聶瞻，她不想沒有解決問題之前就跟他重修於好。
“韻韻，”聶瞻吞口苦澀，心痛如刀絞，艱難道出退到沒有底線的字眼：“我可以，接受他同時存在。”
“同時？存在什麽？”方添韻一臉懵。
“只要不跟你分開，我能忍受，”他語氣裏帶著無盡的惶恐，像是做好了決定生死的準備，卑微道：“三個人。”
…………
她真的快要被聶瞻的腦回路氣瘋了！
這人究竟怎麽想的，居然說出不介意三個人？
三個人幹嘛，玩夾心餅的游戲嗎？！
當她是什麽了！！！
方添韻怒氣沖沖地指著大門方向，一字一頓道：“你，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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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來說，不是早該坐不住, 急得在女朋友面前表現，求得原諒嗎？
“你們這次吵架那麽嚴重, 都到了互相不聯系的地步了？”
“他淩晨時候打過電話，”方添韻咬一口被芝士包裹的蝸牛肉，瞥一眼沒有任何動靜的手機, “可能覺得我脾氣太大，沒耐心了。”
“沒耐心還能追你那麽久，”趙曼幹笑兩聲, “你當真要跟聶總分手啊？”
“不知道，”方添韻一想到這個人心就亂成一團。
作為過來人, 趙曼經驗老到地提醒：“我跟你說，最傷感情的方式就是冷戰, 哪怕兩人和好了, 不解決存在的問題, 它依然是一個定時炸彈。”
“我當然知道，我和沈司珩當初就是因為冷戰和不解決問題才越走越遠的。”
重點是問題出在聶瞻身上, 能怎麽解決？該用什麽辦法解決呢？
難不成讓他去看守所待幾天，償還沈司珩被算計入獄的債？
還是說, 他去跟沈司珩道歉？
但這兩個男人都不是善茬，一旦窗戶紙戳破, 以沈司珩不吃虧的性格來講, 保不齊又是一頓拳腳問候。
就像上次她昏倒住院, 兩人大打出手那樣。
那是她最不願看到的結果。
“那你……”
方添韻打斷她的話，“咱們先吃飯吧, 下午還有工作要忙。”
“行吧，”趙曼適可而止，不再問。
她依舊開著拉風的布加迪跑車在市中心招搖，只不過這次把頂篷合上了，聽不見外頭的搭訕聲。
當初為了離聶瞻的天盛集團近一點，新公司地址就選在了附近，開車不超十分鐘就到了。
沒鬧別扭前，他們經常約著去周邊餐廳吃飯，今天一個電話沒打，想來是不會到公司找她了？
停好車子，刷卡進電梯，抵達十二層，擡頭就能看到他們公司的指示牌。
方添韻剛進公司，同事急忙喊住她：“添韻姐，你的花。”
視線落在前臺桌子上醒目的99朵鮮艷玫瑰，不用問就知道這是誰送的。
沒等她處置礙眼的花，同事又補上一句：“還給我們所有人送了下午茶和點心，”她舉高咖啡和小蛋糕，笑得一臉羨慕，“添韻姐的男朋友真好呀！可惜是外賣員送來的，我們沒有見到本尊。”
趙曼站在她身後碰碰肩膀，用早被猜中的篤定口吻，說：“剛還說他沒耐心，這不就來哄你咯！人家聶總還是挺有覺悟的。”
方添韻配合著咧出假笑。
她平時在公司沒什麽架子，跟同事們都以朋友的身份相處，所以有些人忍不住好奇就過來問她：
“什麽時候帶男朋友一起吃頓飯，給大家介紹一下？”
“趕早不趕晚，要不就定在月初的公司聚餐？”
“他工作忙，來不了，”生怕再待下去會被人圍攻，方添韻抱著花，腳步匆匆，進辦公室後哢嗒一聲將門落鎖。
她坐在老板椅上，腳跟點著地板，心事重重地轉動椅子，視線放回玫瑰花上，發現裏邊塞著張賀卡，縱然知道聶瞻把想說的話寫在了上面，一直念叨著要保持冷靜的她，仍耐不住好奇心將其拆封。
【最美的花送給最漂亮的愛人——to：聶】
就這？
連句道歉或怎麽挽救的話都沒留？
方添韻將賀卡甩到一邊，心情跌到谷底。
這束花送的不是時候，幾乎嚴重影響了下午的工作動力，索性待不下去，她加班到八點就打卡下班了。
回酒店，經理捧著一盒巧克力喊住她，說是晚上七點多那會兒，有位長相俊美氣質出眾的男人來酒店，並闊綽地續了總統套房的費用，她可以在這裏想住多久住多久。
又是聶瞻。
他這回直接找上門了。
方添韻皺眉盯著那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撂下句“你們拿去分了吧”，轉身離開酒店。
她在河邊漫步，享受夜風拂來的溫柔，聽到某家店傳來的歡快樂聲後，覆雜思緒好像有那麽一瞬恢覆了寧靜。
循著音樂聲過去，停在一家名叫【今非昔比】的靜吧門口。
她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所以在沒有朋友陪同的情況下不會輕易走進去，原本要挪動腳步離開，但動作不隨心，最終還是被裏邊獨特的氛圍吸引進去了。
坐在吧臺，點一杯不含酒精的飲料，打算聽臺上樂隊演唱完畢再回酒店。
或許是歌詞中對友情愛情悵然若失的表達，她有感而發，越想越覺得對不住沈司珩，於是在深思熟慮後，翻出他的微信，替聶瞻說了句：「抱歉！」
-
第不知道多少次撥過去電話，機械女聲冷冰冰播報【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聶瞻的心被利刃刺得千瘡百孔，眼眶微微泛著紅，難受到連呼吸都是痛的。
“你別一副死老婆的喪感行不行，開心點兒，”裴南知懶洋洋把手臂搭在他肩上，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要不要給你找幾個漂亮小姐姐解悶兒啊？”
“別惡心我，”聶瞻皺緊眉頭，嫌臟地拍掉他的手，板著臉一本正經控訴：“你教的那些辦法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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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瞻狠狠剜他一眼：“你才不正常！”
“嘿！我就隨口一說，”裴南知郁悶道：“咱穿開襠褲長大的交情，居然還不如你認識四個月的女人？兄弟，你談個戀愛別把自己整得太自卑了，否則以後在女人面前怎麽擡起男人的尊嚴。”
坐在旁邊的朋友附和道：“就是，以聶大少這身份，應該是等著人家來巴結你。”
聶瞻舉著杯子猛喝一口烈酒，想到自己被拉黑，被冷落，被最愛的人安上罪名，心裏有冤無處申，就恨不得立即去酒店逮住她把事情講清楚。
可料到這麽做的後果除了在方添韻心中留下壞印象，撈不到一點好處，他就束手無策，不知道怎麽做才是最穩妥的了。
葉文旭上完廁所回來，臉上掛著喝醉後未褪去的紅潮，摟著聶瞻的肩膀就把看到的畫面吐露出來：“我剛見到你女朋友了。”
“你在這兒見到她？”
“嗯，人就在一樓吧臺喝酒，”葉文旭誇道：“不得不說，你小子眼光真賊呀，弟妹比照片上好看太多了，難怪短短兩分鐘就有好幾個人搭……唉，幹嘛去？”
聶瞻拎著衣服，跨過幾雙長腿，火急火燎地離開包廂，甚至來不及系好襯衣扣子，整理翻進去的衣領。
裴南知嘖一聲，“還用問，他肯定是去當護花使者啦。”
走出包廂，站在二樓露臺往下看，目光精準定位在吧臺處。
方添韻一身粉裙和白色外套的搭配，美得如同在萬花叢中綻放的白玫瑰，她精致小巧的五官，因此刻拒絕邀約的拘束模樣，顯得更加嬌俏可人。
他的韻韻，不許有其他不三不四的壞男人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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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還沒離開高腳椅，搭訕的男人擋在她前邊，不懷好意道：“給個面子，大叔又不會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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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大爺五年前就入土為安了，你去？”聶瞻眼中怒火似乎要把對方焚燒殆盡，走向他的每一步都帶著不可言說的壓迫感，冷聲道：“沒種就滾！別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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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邊看熱鬧的人湊過來，低聲：“他是聶家的人，咱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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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個人出來還敢喝酒，”聶瞻以為她臉上的紅暈是因為喝醉了，便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而方才冷厲的眼神也在頃刻間轉變成溫柔如水，連護著她的動作都小心翼翼，“我送你回去，還是想要我陪你喝點？”
方添韻裝迷糊，慢悠悠地搖頭，任由他用公主抱的姿勢離開酒吧。
既然他以為她醉了，那就裝下去好了。
聶瞻在門口攔輛計程車，送她回酒店，再到送至頂層的總統套房，期間，方添韻沒有完整地說完一句話。
她渾身散發著清香的酒氣，所以聶瞻就默認此刻的她爛醉如泥。
他把方添韻放在床上，盯著不施粉黛的臉蛋出神好一會兒，意識到時間不早了，就起身去衛生間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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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好被子，道句晚安，正糾結要不要在她額頭印上一個晚安吻，寧靜溫馨的氛圍就被一道急促的手機鈴聲打亂。
走向沙發，掏出背包裏的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那刻，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氣得胸口快要炸開了。
他想都沒想就把手機調成靜音，摔在沙發上，沒有溫度的眼神死死盯著屏幕滅了再亮，亮完又滅。
正納悶沈司珩大晚上十點多打來電話是幹什麽，房間的門就被敲響了。
他記得很清楚自己沒有叫客房服務，所以不出意外的話，敲門的人是……
趴在貓眼看清那張熟悉的面孔，聶瞻背靠墻壁，眸中閃爍的期待光芒因沈司珩在微信上發來的一句句關懷而愈發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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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瞻很清楚，他們兩個人鬧矛盾吵架，錯在他。
而且她本身那麽漂亮那麽優秀，即使沈司珩不出現，也會有更多男人為她瘋狂，方添韻的確不該為了一棵樹放棄世間繁華。
但他真的很愛方添韻，這輩子都不想失去她。
聶瞻雙腿失去支撐點，靠著墻壁緩緩滑下去，孤獨和無助席卷全身，他閉上雙眼，感覺自己的人生已進入灰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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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房間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
聶瞻回過神，起身快速來到床邊，深呼口氣調整情緒，但張口說話的狀態仍舊暴露了他戰戰兢兢的心情，“沈司珩。”
“……哦。”
聶瞻轉頭，柔和燈光照進眼裏，更添幾分濕漉漉的可憐，他顫著聲線，哽咽道：“我和他放在一起比較，你選擇了他，是嗎？”
方添韻咬著唇，濃密睫毛在眼皮底下映出片片陰影。
沈司珩這個選項，幾乎不帶丁點猶豫，直接就被她排除在外了。
但關於聶瞻，她不想沒有解決問題之前就跟他重修於好。
“韻韻，”聶瞻吞口苦澀，心痛如刀絞，艱難道出退到沒有底線的字眼：“我可以，接受他同時存在。”
“同時？存在什麽？”方添韻一臉懵。
“只要不跟你分開，我能忍受，”他語氣裏帶著無盡的惶恐，像是做好了決定生死的準備，卑微道：“三個人。”
…………
她真的快要被聶瞻的腦回路氣瘋了！
這人究竟怎麽想的，居然說出不介意三個人？
三個人幹嘛，玩夾心餅的游戲嗎？！
當她是什麽了！！！
方添韻怒氣沖沖地指著大門方向，一字一頓道：“你，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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